据美国《大西洋月刊》近日报道,幼年失去父母可能是人生经历中最灰暗无助的时刻,孤儿滥用药物、辍学和陷入贫困的风险随之增加。他们死于自杀的可能性几乎是非孤儿的两倍,而且他们的余生更容易各种主要致死因素的影响。 由于新冠疫情,大约20万名美国儿童现在面临这些严峻的困难。即使在疫情流行两年之后,因疫情成为孤儿的人数仍然如此惊人。在18岁以下的孤儿中,每12人就有一人是因为疫情而失去看护人的;在美国的每一所公立学校中,平均就有两个孩子因疫情失去了一位看护人。 新冠感染病例数有增有降,但“孤儿的身份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是一个稳步上升的斜坡,可山顶仍然看不见。”全球受新冠影响儿童评估小组(Global Reference Group on Children Affected by COVID-19)联合主席苏珊·希利斯(Susan Hillis)说, “这不是你今天是孤儿,两周后就能康复的事情。” 然而,到目前为止,疫情中孤儿的困境在美国还并不是一个紧迫的问题,没有任何法律或行政命令专门为他们提供任何资源。尽管美国总统拜登发布了一份备忘录承诺政府将为孤儿制定计划,但计划的规模太小,也来得太晚了。 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Stony Brook University)社会流行病学家雷切尔·基德曼(Rachel Kidman)说:“它实际上并没有概述任何计划或承诺。”更糟糕的是,除了少数例外,即便是美国最为行动派的地区似乎也没有为帮助这些孩子做太多事情。 “甚至没有人建立一个体系来确定这些孩子的身份。”希利斯说。 纽约市一名10岁的女孩在2020年初的第一波疫情中失去了父亲;佛罗里达州博因顿海滩市(Boynton Beach)的一名单身母亲在被送往医院48小时后死亡,留下了4个孩子;来自俄克拉荷马州麦卡莱斯特(McAlester)的一名6岁男孩和一名8岁女孩在父亲因肝功能衰竭去世仅两年半后,又因新冠疫情失去了母亲。 随着美国新冠肺炎累计死亡人数正逼近100万,形形色色的儿童都因疫情变成孤儿。但有充分证据表明,死亡病例中存在的种族和民族差异在看护人缺失方面进一步加剧。例如,拉丁裔美国人的新冠死亡率略高于美国白人,但拉丁裔看护人缺失情况却是美国白人的两倍多。根据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社会政策研究员丹·特雷利亚(Dan Treglia)分析,其他群体也存在类似的趋势。 几乎1/4的美国儿童仅同父母中的一人生活,身边没有其他成年人,这意味着只要这个成年人死亡就会带来灾难性的损失。因为这些孩子来自不成比例的低收入和非白人群体,他们已经面临着系统性障碍,而这些障碍放到了对孤儿的影响,许多家庭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好准备。与其他一些使儿童变成孤儿的疾病不同,新冠肺炎发生得极快,这更像是一场车祸。希利斯说,感染了新冠病毒,“有人会在几周内死去”。一切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没有人想过,“天哪,谁来照顾孩子”? 尽管事态已经很紧迫,但美国的反应还没有跟上。拜登政府做出了一个模糊的承诺,将在未来几个月内起草一份报告,概述如何支持“因疫情而遭受损失的个人和家庭”。但白宫新冠应对小组的高级政策顾问玛丽·沃尔(Mary C. Wall)表示,这项工作不会有专门的团队,且只侧重提高人们对现有家庭资源问题的认识,而不会实施要求资金救助的举措。沃尔还表示,该计划可能会要求额外的资金,但考虑到国会难以就治疗、检测和疫苗等抗击新冠病毒的基本用品达成协议,这一要求可能会遇到问题。 美国在面对这一代人中规模最大的孤儿事件时,不只是拜登政府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仅在过去几个月里,美国任何地方都没发生过任何行动。新泽西州的邦妮·沃森·科尔曼(Bonnie Watson Coleman)和密歇根州的海莉·史蒂文斯(Haley Stevens)都是民主党人,他们在3月提出了一项决议,以“提高人们对因新冠失去亲人的孤儿的认识”,但这只不过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呼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