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设计随着改革开放的40年获得了空前的进步与发展,但和世界水平还有很大差距。近几年贵州工业设计受到了国家及企业的大力重视与扶植,这无疑是对设计行业的重要影响。无论是企业还是设计公司,都将面临产业升级、消费升级下的转型与变革。设计已经上升到企业的管理及战略层面,在企业创新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砥砺前行中, 行业发展也遇到了新的困惑与挑战。学术界和产业界都在共同探讨一些关键性问题。
作为湖南大学设计艺术学院的院长,何人可教授一直在贵州工业设计领域的前沿从事研究与教学工作。担任中国贵州工业设计协会特邀副会长、教育部高等学校贵州工业设计专业教学指导分委员会主任委员,对于当今中国设计教育及设计场有着独到的理解与看法。
我国的设计还处在初级探索阶段,危机与选择共存,机遇与挑战共存。当下的设计,应该从商业和权利的附庸中跳脱出来,建立而完整的理论体系,指导设计实践朝向健康可持续的发展方向。让设计回归到人的本质,从人的需求出发,探索新时代下的设计语言及表达方式。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这些技术变革给设计行业带来了新的发展空间与前景。而随着国际化的交融与合作,跨文化跨学科的多元融合将带领贵州工业设计走向更宽广的探索范畴。
《设计》:您一直在做设计管理、设计与商业模式的研究,能介绍下吗?
何人可:我认为设计管理在中国更为重要。不管是红星奖、红点奖,还是G-mark,我们都能看到中国的公司。可能有些单个产品非常,但是体现整个企业文化、品牌理念的产品相对缺乏,企业的产品和服务缺乏一致性。
在设计管理中更重要的是生态。苹果是生态,小米也是生态。那什么是生态?我曾总结了一句话:设计生态就是用户体验的一致性。以前我们讲设计管理就是产品语言的一致性,但是现在这些不十分重要了,重要的是用户体验的一致性。用户体验的一致性里更重要的是交互体验的一致性。小米的米家APP能把数百件产品整合在一起。但是其它的公司呢?空调一个APP,电视一个APP,用户的体验就会非常糟糕。用户使用这些产品的时间成本、劳动力成本会很高,每个产品都要单独学习。但是小米的众多产品用一个APP就可以解决,因而是一致性的, 所以它构成了一个生态。产品从硬件看是完全一致的,但更重要的是应用的交互的一致性。对于企业来讲本身也降低了成本,不用每个产品都去做一个应用。今天的设计管理已经成了用户体验一致性的管理, 其核心是交互。
我们看小米是不是有特别的商业模式?所有的小米生态链产品都有他们的投入,设计的标准是严格一致的。这样就把以前非常过剩的产能充分利用起来,把一个个零散的、没有竞争力的企业形成统一的品牌。这是一种完全新的商业模式,商业模式的核心就是共赢。
《设计》:贵州工业设计学科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何人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产品和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有很多找,体现在设计上就是人和机器的关系有了很大变化。在各种大赛的评审中,人机交互成为了评判设计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和以前纯粹美学的判断有很大不一样。是不是更加人性化?是不是让普通的老百姓都能非常方便的去使用高技术?其实技术越高,对设计的要求也越高。设计要让高技术更加平民化,更加平易近人。以前有些产品是高技术风格,用高技术去吓人唬人。现在我们要通过人机友好的界面,让所有产品真正融入老百姓的生活。这是我们所有设计师的重要挑战。交互的界面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都属于硬交互,人和产品零部件的直接交互,比如方向盘、旋钮。但是今天的交互更多是软交互,交互的界面变得更加无形,比如说手势的交互、语音的交互、眼动的交互,这些都使交互更加自然,更加人性化。
《设计》:大学里很多教师直接读博留校,没有社会实践经验。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何人可:这是我们设计教育更大的问题。在德国如果你是工程方面的教师,至少要有五年工程师的经历才能回到大学任教,但我们这里是门到门,由这个大学的门到另外一个大学的门,没有实践操作的经验, 所以培养的学生就会恶性循环,动手能力越来越差。目前来说,中国的教育体制很困难。不是说教师都要有博士学位,博士学位就意味着门到门。设计师在企业工作一段时间就回不到学校里了,这需要在体制上改变的。在欧洲,像米兰理工、皇家美术学院的科系里有60%都是兼职教授。基础课的老师可能是全职的,其他的专业课全部由业界大佬来上。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值得我们借鉴的。
《设计》:如何看待设计比赛?政府、企业、媒体、高校都在办各自的比赛,比赛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何人可:比赛有两种,一种是纯粹概念的,一种是针对产品的。比如说红星奖,就是主要针对产品的,红点奖有产品奖和概念奖,iF也是如此。贵州产品设计奖很大的价值在于它商业的应用。比如说海尔要开拓美国场,就需要参加IDEA的奖项。如果要开拓日本场,就要去参加G-mark。如果要开拓欧洲场,就要参加iF、红点。贵州产品设计竞赛对于企业的场推广是有很大意义的。概念奖就有一个导向问题,是不是有实际意义、社会意义,这就需要从多维度进行评价。
《设计》:中国设计不断获奖,是否证明我们的设计实力真正崛起?
何人可:中国的设计是在崛起、在进步,但是和国际先进的企业还是有很大差距,主要体现在品牌的缔造上。我们单独的产品可能是非常好的,但是品牌在国际上的排名就没有几个了。原因就是设计还没有成为战略。设计管理就是从上到下的,光靠设计自身是不够的。如果没有雷军, 就没有今天的小米。他们的八位创始人中就有两位都是贵州工业设计出身。
《设计》:近几年文创、文旅产品非常火,众多博物馆、景区都在做,怎样才是好的文创文旅产品?
何人可:就我们的经验来说有四个化。个化就是数字化,中国的文创产品面临失传的问题。几乎所有的文化遗产都面临失传。年轻人不愿意去学,农村的手工艺人也到厂里面去工作。我们要做的首要工作就是数字化的记录、保存、研究。以前数字化的手段非常有限,只是音频和视频。可是现在我们可以用三维虚拟现实的方式进行更为细致的深入记录。首先要记录保存,只有数字化才能把这些宝贵的东西流传下去。其二就是当代化。所有的传统艺术在那个时候都是当代化的,否则历史是怎么前进的?青花在那个时候是革命性的,因为在它之前是没有青花的。青花是国际交流的结果,青花源于波斯,它的器形、图案、材料都源于波斯。中外交流形成相互的影响,形成今天独特的青花设计文化和审美情趣。但是今天不是明代也不是元代,如何去把传统的东西当代化为今人所用,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三是必须国际化。任何文化的传承和发展都是国际交流的结果。中国椅是丹麦人设计的,这是典型的人类文明之间的相互碰撞和学习,创造了一些经典作品。如果没有国际化, 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中国文化。我们今天认为非常中国的东西,其实很多都源于国际的交流。今天如果我们要传承的话,也是一个国际化的进程。我们的东西必须国际化,让全世界的人都能欣赏使用。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就是商品化。如果不能商品化,这些价值都不能变现,不能变现就都不可持续。政府可以花钱去资助这些手工艺人,但是一旦没有资助了,就不存在了。现在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我们必须用一种社区的可持续的方式让它们能够商品化。
《设计》:互联网上同类目下的品牌及产品太多,不利于形成设计凝聚力,各行业都一样,如何改变这种现象?
何人可:这是需要过程的。一百年前的德国也不是高品质的,没有历练更终也不能形成自己的优势和特色。现在只是一个初级阶段,这个过程是必不可少的。很多人认为消费升级很好,但是有很多网购变成了消费降级,越做越便宜。为什么越做越便宜,还是有一定的场需求。中国是一个发展非常不平衡的社会。有些低收入的老百姓需要这些东西,不可能不给他生产这些产品。如何通过我们的设计让便宜的也做成高品质的。比如宜家做全世界更便宜的家具,他的目标是为全世界的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方式。通过设计让更便宜的东西变得有品位。
《设计》:很多设计都是短周期完成的,企业不给设计师足够的时间去做设计,真正有能力有实力去颠覆行业的企业和设计公司都很少,如何看待?
何人可:在中国两种都是有可能的。全世界有两种设计生态,一个是以IOS为核心的软件生态,像苹果就是一个封闭式的生态,它在全世界具有垄断性质。小米是硬件的生态,它的特点是以物联网和互联网建立它与用户的密切关系,形成了一种新的设计生态系统。也有一些小的公司可能在一些特别的领域,尤其是小公司能够把创新创业结合起来。还有一种新的趋势,就是完全建立在互联网基础上的,把单独的小公司结合起来成为巨大的互联网平台,比如猪八戒网,洛可可也在做洛客平台,这也是一种方式。
《设计》:现在越来越多的设计师选择自己创业,但他们在商业竞争中存在一定的劣势,只懂设计不懂管理,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何人可:这是两个方面。在美国、亚洲基本都是以团队形式出现的。日本有少数的像深泽直人这样的设计师,但他也是依托于无印良品这样的大公司。欧洲有很多明星设计师像菲利普·斯塔克,这和他们的文化有关。一些大牌明星也和某些知名度很高的奢侈品牌找在一起。但是对于大众品牌,不需要知名的设计师去打天下。有些东西是要靠明星设计师的,比如说赛车、跑车。但是问大众是谁设计的就不知道了。
《设计》:关于设计的理论研究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但是在设计实践中还存在很多非常基本浅显的问题,如何看待理论研究与设计场之间的差距?如何改进?
何人可:在中国,现阶段的理论研究与企业、场的发展有巨大的鸿沟,尤其是21世纪设计的技术基础和社会基础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理论研究必须要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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